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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 心中大定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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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主動索歡終是餵飽嬴晟時候,已是清晨時分。

“我錯了,我不該勾引你。”嬴晟抱著我為我清洗完身體後。我賴在他懷裏絲毫不想起床。

“乖乖睡會兒,等甘悟要離開的時候我會叫醒你。”嬴晟輕聲笑起。

“起床!”我再在嬴晟懷裏賴上幾分鐘後,從床上坐起來開始穿衣。

我跟甘悟隨後再分別,再見無期。

我如何都不能將我和甘悟的相處時間。浪費到休息上面。

“我心疼了。”嬴晟即時也從床上起來。接過我手中的衣服,熟練動作替我穿衣。

“傻不傻?我等甘悟離開後再補眠就是了。”我笑著接腔,擡手替嬴晟攏一下黑發。

“我決定禁欲三天。”嬴晟邊為我穿衣。邊輕啄下我的雙唇。

“為什麽?”我明知故問。

“我不想你太累。”嬴晟認真作答。

“那我想要了怎麽辦?”我認真模樣追問。

“我可以為你破例。”嬴晟即時璀璨了笑容。

我笑倒在床上,嬴晟寵溺目光望著我越發璀璨了笑容。

我和嬴晟收拾妥當到達廚房時候。鬼衍和阿音已在廚房忙活。

我和嬴晟正準備去叫嬴天起床,嬴天已牽著甘悟的手過來廚房。

廚房。歷來是嬴天起床洗漱後的第一目的地。

“娘親,甘悟舅舅教我如何修煉佛力了。”嬴天和甘悟一起走到我和嬴晟面前後,嬴天跳入我的懷抱。

“那你有沒有跟甘悟舅舅說謝謝。”我抱著嬴天牽著甘悟的手進入廚房。

“當然有。”嬴天笑彎了眼睛。

“天兒很聰慧。學的很快。”甘悟對嬴天不吝誇讚話語。

我抱著嬴天跟甘悟坐定餐桌邊後。嬴晟為嬴天紮起沖天辮,再陪著我和甘悟閑聊。

閑聊時間段,甘悟告訴我。其實,佛界不但跟仙界有出入通道。跟魔界也有出入通道。

只不過,佛界跟魔界的出入通道,已被堵死。

他去往佛界的時間不算長,不知道是佛堵了通道還是魔堵了通道,不知道通道被堵的原因,不知道佛界跟魔界的出入通道在佛界的哪裏。

佛界連同仙界和魔界,仙界連同魔界佛界人界。

嬴天已告訴他,魔界與人界有直接通道,那麽,魔界跟仙界一樣,同時連同魔界佛界人界。

人界連同陰間妖界魔界仙界,陰間只與人界相連。

妖界,連接人界和魔界。

“佛魔兩界之間有通道?妖魔兩界之間也有通道?”甘悟的告知,讓我和嬴晟對視一眼。

“是。不過我都是道聽途說。”甘悟點頭說是。

“只要有通道,即便通道被堵,只要仔細查找絕對有跡可循。”窩在我懷裏的嬴天接腔。

“佛魔兩界的通道,不能輕易打開。”我提醒嬴天。

“曉得了。娘親,我要去找火娃舅舅給我做烤肉。”嬴天乖巧應下我的提醒後,身體化為魔氣沖出廚房。

沒多久,嬴天就跟火娃一起回返廚房。

接下來,火娃用三味真火為嬴天烤肉。

甘悟旁觀著火娃動作,難掩訝然情緒間抿嘴笑起。

“是不是覺得用三味真火烤肉有些暴殄天物?”我笑著問詢甘悟。

“沒有。我只是第一次見到三味真火。”甘悟從座位上起身,近距離旁觀火娃動作。

“甘悟舅舅,您嘗一口。”隨著甘悟靠近火娃和嬴天,嬴天即時將一塊烤肉遞給甘悟。

“外焦裏嫩,味道不錯。”甘悟嘗過烤肉後,再吃一塊烤肉。

看到甘悟的反應,我和嬴晟即時再去腌制些羊肉,好讓火娃烤給甘悟吃。

“甘悟舅舅,您在佛界能吃肉麽?”隨著甘悟再吃一塊烤肉,嬴天將盛著烤肉的盤子推到甘悟面前,再眼巴巴盯著烤肉讓甘悟多吃點。

“佛界不忌口,不過肉食較少。”甘悟拿刀叉將烤肉分成更小塊後餵食嬴天。

“甘悟舅舅,您跟我講過你雖然已入佛界但還不是佛。要不,您別回佛界了,您留下來我們就能天天吃肉。”嬴天的話語,讓我頓住了手中動作。

“超時不歸,為蔑視佛界規矩。佛界的威嚴不容挑釁,且我更適合待在佛界。”隨著甘悟的答案出口,我繼續手中動作。

已經去了佛界的甘悟,在我眼裏反而更接地氣了些。

現實的佛界,跟甘悟心中的佛界,必然有懸殊。

或許,現實的佛界,已讓甘悟經歷了失望,已讓甘悟看破了他心中的佛。

佛法或許並不無邊,回頭不一定有岸。

但是,大悲始終是上首。

當佛不再普度眾生不再理人間疾苦,佛已稱不上佛。

我不知道,甘悟話語中提及的他更適合待在佛界是真是假,我需要隨後再向甘悟確認一下。

早餐結束,我跟甘悟再聊天時候,我讓他向我坦言,他更喜歡待在人界還是佛界。

“心有安樂,待在哪裏對我來說都沒有區別。”甘悟笑容淺淡。

“姐姐,天兒一直都有記得,他曾向你承諾過不再讓你多受屋檐之苦。天兒孝心可嘉,但知足,才能心中安然。”甘悟向我提及嬴天。

“天兒跟你講了什麽?”我追問甘悟。

“天兒告訴我,他想讓你在任何地方都能隨心所欲。”甘悟望向正跟火娃玩耍的嬴天,輕聲給出答案。

“堵而抑之,不如疏而導之。天兒聰慧,姐姐隨後多跟天兒談談心,應該就能讓天兒不再心有執念。”甘悟提醒我。

“我以後會跟天兒多談心。”甘悟的話語,讓我微皺了額心。

我不曾料到,讓我不再多受屋檐之苦,已成為嬴天的執念。

之前嬴天向我提及一統神界事情時候,我雖然提醒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讓他不許再提一統神界事情,並告訴他我很滿意現在生活,但並沒從心裏真正重視過嬴天的想法。

嬴天在我眼裏,始終只是個一歲多的孩子。

我總是會忽略,他的心智成熟。

“在聊什麽?”嬴晟這個時候過來坐在我身邊,牽起我的手。

我穩穩心神,跟嬴晟提及嬴天的心中執念。

“天兒不愧是我的孩兒。”嬴晟滿臉自豪。

“嚴肅點。”嬴晟的反應,讓我扶額。

“好,嚴肅點。在我看來,只要天兒不妄自菲薄不妄自尊大想怎樣都可以。天兒不妄自菲薄也不妄自尊大。”嬴晟嚴肅了表情。

“……”我和甘悟對視一眼,沒誰去接嬴晟的話茬。

“我說天兒不妄自菲薄也不妄自尊大,我是實事求是。”嬴晟瞟一眼我再瞟一眼甘悟,擡手摸摸鼻尖。

“隨後我跟天兒談心時候,你不許插話。”我搖頭嬴晟不僅是護妻狂魔還是護子狂魔。

“嗻,女王萬歲萬歲萬萬歲。”嬴晟苦了臉色。

“退朝。”我啞然失笑。

我和嬴晟跟甘悟沒再聊多久,左墓過來別墅接甘悟回去佛界。

“爸爸,您要帶甘悟舅舅離開了麽?”左墓甫一現身,嬴天就沖到了他懷裏。

左墓頓住腳步揚起笑容,在嬴天的臉頰上吧唧一口。

“對啊。回頭有空,我再帶甘悟舅舅過來。”我和嬴晟以及甘悟走向左墓間,左墓給出承諾。

“爸爸不帶甘悟舅舅,也可以過來別墅。對吧?爹爹娘親?”嬴天窩在左墓的懷裏,問詢我和嬴晟。

“當然。”我淺淡笑容接腔,嬴晟笑著點頭。

接下來,因為甘悟回去佛界的時間不能耽擱,左墓過來別墅的時間已經夠延後,左墓沒在別墅逗留多久,也就準備帶著甘悟離開。

離別在即,我蹲下身體擁抱下甘悟,滿腹話語只講出了好好照顧自己的叮囑。

甘悟應下我的叮囑,輕聲讓我不用多擔心什麽。

我收斂情緒從地面立起身,對左墓說一路順風。

再來別墅已無多餘情緒的左墓笑著點頭說好,帶甘悟步行離開別墅。

我和嬴晟嬴天鬼衍火娃阿音立在別墅門口,目送左墓和甘悟的身影從我們視線中消失後,我心中嘆息著重回別墅。

我支開鬼衍阿音火娃,搬把凳子讓嬴天老實坐在我面前,開始跟嬴天好好談心。

“娘親,您和甘悟舅舅都多慮了。我只是沒忘記自己向娘親的承諾,我沒有執念,也懂量力而行不可妄自尊大。”嬴天眼神澄明。

“一花一世界,一葉一如來,春來花自青,秋至葉飄零,無窮般若心自在,語默動靜以自然。故,順其自然,莫因求不得而放不下。”嬴天提及佛說如何放下執念。

嬴天提及佛說如何放下執念,讓我心中大定。

我望著嬴天,唇角勾起大大弧度。

坐在我身邊的嬴晟,就此抱起嬴天攬上我的肩膀,分別在我和嬴天臉頰上都輕啄一下,輕聲笑起。

我靠在嬴晟懷裏,擡手捏一把嬴天的小臉,滿心安然。

前路平坦,我再不用擔心任何。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第左墓(一)

我叫左墓,居住神界。

人界裏,有我深愛的女子甘妹。

我曾篤定。我和她天生一對必然能琴瑟和鳴白頭偕老。

事實上,我和她最終有緣無分。

她已為妻為母,但她的兩個身份皆與我無關。

盡管男兒應該有淚不輕彈,我每每午夜夢回我和她的曾經過往。總會笑容中淚濕了眼角。

人生若只如初見。何事秋風悲畫扇。

我第一次見到她時候,她只有八歲。

當時,她不僅中了鬼嬰毒。還正被妖物吸食鮮血。

陶姑她們擡著她過來我和我師父暫居的道觀,是想找我師父為她解除她中的鬼嬰毒。

中了鬼嬰毒的人。都會有極其難捱感覺。

小小的她,緊抿著雙唇不哭不鬧。黑白分明大眼睛裏是濃烈的絕望和不甘情緒。

我很好奇,小小的她怎麽會有那麽濃烈情緒,怎麽能忍得住那極其難捱感覺。

我看著她。第一次有了心疼感覺。

當我告訴陶姑她們。我師父出了遠門,我不知道我師父具體去了哪裏什麽時候回來後,她開始無聲哭泣。

當我喝令妖物滾出去時候。她嚎啕大哭。

她嚎啕大哭的模樣,雖然很醜。但讓我的心疼感覺越發加劇。

隨著妖物離開,她止住了眼淚的怔楞模樣,傻傻的很可愛。

我從看到她的第一眼,就已決定親自替她解除她中的鬼嬰毒,我在妖物離開後,也就讓陶姑把她留在道觀半個月。

陶姑她們離開後,道觀裏就只餘下了我和她。

我習慣了冷臉冷眼,不懂如何照顧別人。

陶姑她們離開後,我蹲在她身邊跟她大眼瞪小眼直到她有些不知所措,才意識到自己的冷臉冷眼或許嚇到了她。

我咧嘴笑起讓她叫我一聲左哥哥,她雖然白了我一眼,但還是老實叫了聲左哥哥。

隨著她喚我左哥哥,有自豪感和責任感在我心中油然而生。

當天晚上,鬼嬰來襲。

我聽到她的尖叫聲沖入她房間時候,鬼嬰已逃,她又被吸了血且已昏厥過去。

看著昏厥過去的她,我第一次有了自責情緒。

我自責,自己沒想到鬼嬰會追到道觀裏來。

我為她擦拭了額頭冷汗為她包紮好傷口,再守著她直到她第二天中午醒轉過來。

她醒轉後的又哭又笑反應,讓我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。

我向她保證,以後她住在道觀的日子裏,我白天晚上都會盡可能的陪著她,免得她再被鬼嬰吸血。

隨著我做出保證,她驚喜了眼神後,又從床上坐起來低頭交纏著手指,提醒我鬼嬰很厲害,鬼嬰可能也會吸我的血。

她的懂事,讓我揉揉她的頭頂不禁笑起。

我照顧著她吃過午飯後,也就準備出發去為她找尋去毒的材料,她強烈要求要跟我一起。

她可憐巴巴眼神,讓我不忍拒絕。

從我有記憶開始,我所見到的鬼魂和妖物都很怕我,我師父從不曾教過我鬼道陣法。

我獨留她一人待在道觀裏,也放心不下。

她的身體很虛,沒走多遠就累的氣喘籲籲。

我想要背著她,又想到師父曾告訴過我,男女授受不親。

我只能頻頻停下來,等她歇好之後再繼續趕路。

等我找齊去毒材料,天色已近黃昏。

眼見著她已沒力氣,我遲疑下終是選擇,暫不理會什麽男女授受不親,背著她回返道觀。

回去的路上,她主動向我提及,她和鬼嬰同父異母。

她的告知,讓我了然,鬼嬰會追到道觀吸她的血的原因。

我告訴她,因為她和鬼嬰同父異母,鬼嬰也就能輕易感知到她的位置,她的血對鬼嬰來說也是最可口的。

鬼嬰嗜血,以血為主要食物。

我話語出口,她在我背上哆嗦了一下後沒再吭聲。

我心中再次湧動心疼情緒,我告訴她,有我在,她什麽都不用怕。

回到道觀吃過晚飯,我用收集的去毒材料熬了一大鍋熱水,再把熱水一盆盆端進她房間裏倒入浴桶裏面。

她跟著我亦步亦趨,不時打量四周。

我又好笑又心疼,任由她跟著我亦步亦趨。

我將熱水放到稍燙程度後背對著木桶坐下,讓她脫了衣服進浴桶泡著,叮囑她,她要等身體不再有黑色汁液流出後才可以出來浴桶。

我知道她皮膚一碰觸到浴桶裏的水就會火辣辣的痛,但她進入浴桶後沒喊一聲痛。

我擔心她太痛後會昏昏欲睡,不停的跟她講著話,不時的讓她應一聲,提醒她不能睡著。

我在她離開浴桶擦幹身體穿上我給她找的衣服後,把浴桶裏的水一盆盆舀出來潑到院子裏。

不等我把浴桶裏的水潑完,她驚呼一聲跑到我身邊。

原來,她隔著窗戶又看到了鬼嬰。

她不敢再遠離我半步,晚上睡覺時候,執意讓我跟她擠在一張床上。

我發燙了臉頰遲疑良久,才緊挨著床邊躺下。

男女授受不親,我不知道自己需要為跟她同床而眠負責什麽,我最終還是不忍心拒絕她。

隨著我躺在床上,她立刻抱緊了我的胳膊。

我僵硬了身體任由她抱著我的胳膊沈沈睡著後,繼續保持之前動作免得再驚醒她。

睡熟狀態的她,抱著我的胳膊蜷成一團,不時的會哆嗦一下。

她每次哆嗦下,都會更抱緊我的胳膊。

我看著她,皺眉自己,無法把她中的鬼嬰毒解凈,最後只能把她身體裏剩餘的毒給壓制在她體內。

我後來迷迷糊糊睡著,等到第二天早上醒轉時候,還保持著之前姿勢已渾身酸痛。

我靜靜躺在床上,直到她也睡醒後才下床。

在她待在道觀的日子裏,不懂照顧別人的我,學會如何照顧別人。

再後來,因為五墓術事情,我決定跟她和陶姑下山一次。

去往她家所在村子的路上,她一副魂不守舍模樣。

在我的追問下,她跟我提及她的過往經歷,告訴我她毒死她爹的前因後果。

我沒有料到,小小的她活的那麽苦。

我心疼不已,保護欲爆棚。

我告訴她,以後她的秘密是我們兩個的秘密,以後我會保護她,不會讓她再受苦難。

結果,我食言了。

我們後來離開村子後,在一個岔路口分手,我向西回去道觀,她和陶姑向東回去姑婆屋。

五墓術現場,除了有沒完全消散的聚魂獸的味道,還有一種極其淺淡的不知名味道。

我走到道觀半山腰時候,再次嗅到那不知名味道。

我循著那味道的來源處追去,最終看到了一個,跟她當年長的一模一樣的赤裸虛體。

不知名味道,正是從那虛體中散發出來的。

我看到那虛體後,第一時間出手攻擊了那虛體。

我當時忘記了師父曾交代過我,我如果在十二歲之前造下殺孽,後果會非常非常嚴重。

我當時就想著,那虛體跟她一個模樣,那虛體隨後肯定會騷擾她,我不除掉那虛體後患無窮。

我在對陣虛體的緊要關頭,支撐不住昏厥了過去。

我再次醒來時候,已被師父帶到了一個冰窟裏面。

當時,我已三屍九蟲盡顯。

我的身體虛弱不堪,視力和聽力也都大不如之前。

因為殺生,我被囚禁在冰窟裏面了三年,被剝奪掉了原來的姓和名。

冰窟內的時間,過的實在是太慢了些。

我每每捱不下去,都會再回憶起,我和她的共處時光。

我會告訴自己,我是她的左哥哥,必須要堅持下去,不能讓她再哭泣時候卻找不到我。

我會告訴自己,只要再捱過去一次,師父就會將我帶離冰窟。

師父最後終是將我帶出冰窟,我卻再也找不到她。

一別十年,我從沒停下找尋她的腳步。

在此期間,我為她備齊了去除她體內鬼嬰毒的材料。

我堅信,她還活著,她只是被陶姑藏了起來,我和她總有一天會再見面。

十年之中,我每每想到她絕望眼神哭泣模樣,都心中鈍痛。

我不知道是否有誰在替我照顧著她保護著她,我希望她沒有再哭泣的機會。

第左墓(二)

十年之中,我創建了三真教。

因為門派事務,我有跟上官娜娜的父親打過幾次交道。

我不記得上官娜娜是從何時開始頻頻去往三真教找我的。我對她沒有多餘情緒。

師父開始想撮合我和上官娜娜時候,我才恍然,我對甘妹的念念不忘,不單單是哥哥對妹妹的思念。

情不知所起。一往而深。

原來。我早已愛上了她。

我知道,自己對她的記憶還停滯在八歲那年。

我清楚,長大後的她或許已完全改變了模樣改變了性格。

但我沒再見到她之前。我心裏裝不下其餘女子。

十年之後,我和她的第一次見面。是在墳地裏。

她已女大十八變,且她夠狼狽我根本沒仔細瞧她。導致我跟她見君不識君。

我會救她,只因為她的狼狽模樣,勾起了我對她的回憶。

我在門派聚會上再見到她時候。我不知道她是墳地裏的她。我心跳加速。

她雖然刻意跟陶姑拉開了距離,但她立在酒店最高層,絕對是跟著陶姑進入酒店的。

她。應該就是甘妹。

我向師父求證,師父卻告訴我。她不是甘妹。

我心中失落,但還是覺得她就是甘妹。

我決定,等到擂臺賽結束,我要親自問一下她,她是不是甘妹。

我對陣俞可心時候,俞可心告訴我,她知道她的下落,她身受重傷已然快死。

我瞬間不知所措,生生收住了攻勢。

我收住攻勢的瞬間,俞可心拿著匕首快狠準朝著我的胸口刺來。

我躲閃不及,倉促拿黑色彎刀去擊打了一下刺來的匕首。

匕首雖然沒有刺入我的心臟位置,但還是盡數沒入了我的身體,只留匕首手柄在我的體外。

我即時明白俞可心之前提及她的話語都是誆騙話語,我暗松一口氣間冰冷了眼神,擡起一腳就踹向了俞可心。

俞可心的身體脫離地面朝後跌去再重重跌在地上後,試圖想要站起來卻無法做到,趴在地上瞪著我不斷嘔血。

俞可心被我踹飛瞬間,拔出了刺入我身體的匕首。

有鮮血隨著匕首的拔出,從我的傷口處飆射出來。

我捂著傷口握著黑色彎刀,一步步走向俞可心。

俞可心拿她的情況誆騙我,我對俞可心滿心殺意。

俞可心發音認輸之後,我朝向俞可心靠近的腳步沒有絲毫的停頓。

如果師父沒有攔著我,我定然擊殺了俞可心。

緊接著,我被師父帶到了治療室。

等我參加完擂臺賽從治療室裏出來時候,她已然跟著陶姑離開了酒店。

從我有記憶開始,我就一直跟著師父。

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,對師父過分信任。

我沒找到她之後,師父在我面前篤定她絕不是甘妹,我就此作罷。

後來的一天,我無意間,從師父手機通訊錄裏看到了陶姑兩個字。

我想著此陶姑或許就是彼陶姑,就用手段模擬師父的聲音用師父的手機試著聯絡陶姑。

結果,此陶姑果然就是彼陶姑。

我能從陶姑那裏知道了我的聯系電話,是我始料不及事情。

我從陶姑的話語中知道,她曾鬼嬰毒提前發作,我揪心不已。

我急急聯系上她,卻沒聽到她的聲音後,才想起,鬼嬰毒提前發作的後遺癥,是她必須要短時間內不言不語才能保全性命,否則就會即時暴斃。

我再撥打她的電話,她的手機已然持續處於無法接通狀態。

不知道她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麽,我心急如焚。

我第二天找機會再去翻看師父的手機,已然從師父手機上找不到陶姑電話。

我為此向師父直接挑明自己曾電話陶姑事情,直接了當向師父索要陶姑的電話號碼。

師父告訴我,陶姑因為我騙取她聯系電話事情勃然大怒,已然斷了和師父的聯系,並勒令師父刪除電話號碼。

最終的最終,師父都沒有給我陶姑的電話號碼。

三真教的事務當時繁忙到我分身乏術,我只能派三真教教徒替我繼續找尋她,但都無果。

她後來派阿音過來找我,才使得我終是有機會對她說聲好久不見。

原來,我在門派聚會上看到的她,果然是她。

聽著手機裏傳來的她的哭泣聲,我泛紅了眼眶著急的手足無措。

我向她保證,我以後再也不會弄丟她。

自從再次聯絡上她,我每天都開懷不已,迫切想要再見到她。

等我終是有機會再見到她,我沒有絲毫生分感覺,我想要即時替她擋住風雪,卻又不能第一時間確定用什麽姿勢最合適。

等我終是替她擋住風雪,我望著她,滿心歡喜。

我能看出,她對我也有愛戀情緒。

我們相互吸引,自然靠近。

我認定,我們是天生一對。

我為她除凈體內鬼嬰毒時間段,我們正式確定戀愛關系。

我想讓她早日離開凈女門,陶姑最終給出兩年期限。

她感念陶姑對她的恩同再造,決定兩年後再離開凈女門。

因為凈女門有明確規定,凈女門門徒不可與人茍且不可嫁給活人,我尊重她的決定,和她悄悄戀愛。

戀愛的日子,對我來說,甜如蜜糖。

我更努力上進,只為給她搏一個好的未來。

只是,我從中了吸魂紙的危險中再徹底清醒後,一切都已改變。

師父告訴我,她九死一生為我除了三屍九蟲,她認定我利用了她,她親口留言從此之後與我再無瓜葛。

清楚她性格執拗的我心中恐慌,匆忙趕去ty市。

我在路上發給她的訊息,石沈大海。

我不敢電話她,唯恐再激動了她的情緒做出沖動事情。

我找到荒山腳下等到她現身,她的冷漠態度,把我想說的話都堵在了喉管裏。

她的眼底,對我已沒有一絲愛意。

我如墜冰窟,無法接受現實。

我再回ty市時候,她已搬離之前住所。

我還沒能再找到她的新住所時候,我銀行卡裏多出六千萬。

我苦笑不已,撥打她的電話號碼,卻又被她拉到了黑名單裏。

我終是找到她的新住所時候,恰好遇到孔姑。

我無所謂孔姑對我的指責,但她再提跟我再無瓜葛,讓我心如刀絞倉皇離開。

她是真的對我再無絲毫愛意,她應該愛上了別人。

我再沒面對她的勇氣,我第一次知道,自己原來是個懦夫。

離開ty市重回三真教後,我將自己鎖在房間裏不理任何不吃不喝不眠不休。

我不舍得去怪責她什麽,我折磨著自己,才能讓自己的心沒有那麽痛。

直到師父告訴我,陶姑身故,我才從房間裏走出來。

我陪著師父去吊唁陶姑時候,如期再見到她。

眼見著她披麻戴孝獨自跪在靈堂裏,我心中刺痛間又飆升怒火。

她愛上了別人,別人為何沒有陪伴著她?!

師父悲痛欲絕,讓我無暇再多逗留靈堂。

我帶著師父吊唁過陶姑,也就匆忙離開。

離開之後,我只感自己之前認定她已愛上了別人,應該是錯誤認知。

我心中,再次升騰希望。

我利用去給她送藥丸的機會想再跟她解釋下,她斷然拒絕。

我心中升騰的希望破滅,再次認定她已愛上了別人。

我重回三真教後,再次陷入無法自拔的消極情緒之中。

當師父再告訴我,她只是陶姑的棋子,陶姑應該是詐死後,我和師父匆忙趕往馬來西亞。

結果的結果,她果然是愛上了別人,她早已愛上了嬴晟。

對陣閻王的大戰中,我被父親帶入了神界。

當我化身為仙終有機會重回人界,從師父和陶姑的口中知道她的所有經歷以及現況後,我不知道是該喜該悲。

我從來都舍不得,去怪責她什麽。

我樂意看到,她就此幸福。

只是,我的心已無愛上她人的能力。

她已幸福,我再見她只會讓她為難。

幸好,我還能通過替她找到甘悟方法,籍以換來與她再見一次的機會。

替她找尋到甘悟,也是我唯一還能為她做的事情。

再見到她,眼見著她幸福模樣,我提醒自己要徹底放下。

然而,我終是無法放下。

我任性坦言心聲最後一次再擁抱了她,自此,我在她面前再不露半分愛戀情緒。

人生若只如初見,何事秋風悲畫扇。

我愛她是我的事,既然心中愛戀難以安放,我就任由它泛濫成災無怨無悔……

第嬴晟(一)

我是嬴晟,一國皇子。

我沒有姐妹,但有不少同父異母的哥哥。

我之所以沒有姐妹。是因為極度重男輕女的我的父皇,會將他的女兒們溺死在出生的第一時間裏。

我的生母,因為溫柔隱忍對所有皇子一視同仁,被父皇立為王後。

我。是我生母唯一的骨肉。

母後溫柔。同父異母的哥哥們對我照顧有加,鮮少見到父皇,使得我的童年無憂無慮。

我童年的無憂無慮。戛然而止在我七歲時候的一天。

那天,我如平常那樣晚起後正在母後的照顧下用餐。父皇派兵士們過來母後這邊一言不發著強行帶走了我。

我驚恐不已,卻又不敢哭泣。

我雖然鮮少見到父皇。但也知道父皇殘暴,最厭惡男子流淚,動輒就會取人性命。

隨著我被帶走。母後哆嗦著跌跌撞撞著緊隨在兵士們後面。

我被兵士們徑直帶到了。狼群外面。

狼群外面,不但有臉色冰冷的父皇,還有被其他兵士們包圍起來的。人手一把匕首忐忑著神情的我的同父異母的哥哥們。

隨著我被帶到狼群外面,有兵士即時塞給我一把匕首後我被扔入狼群。

與此同時。我的同父異母的哥哥們也被扔入了狼群。

我入了狼群才明白,父皇是要優勝略汰。

我攥著匕首驚懼無限手足無措間,狼群湧來,同父異母的哥哥們即時將我護在中間。

人與狼的慘烈廝殺,就此開始。

狼群外面,我的母後哭的撕心裂肺,我的父皇冷眼旁觀一切,對於哥哥們的死亡以及母後的哭泣無動於衷。

我躲在哥哥們中間,哆嗦到快要攥不緊手中匕首。

我知道自己需要去迎戰,但我腿軟到邁不動雙腿。

哥哥們的慘叫聲時時更驚懼我的情緒,哥哥們的鮮血時時更灼傷我的雙眼。

眼見著存活的哥哥們越來越少,我強迫自己必須去迎戰狼群。

我要為哥哥們分擔危險,我要努力活下來才能讓母後少些眼淚。

隨著有狼即時將我撲倒,我咬緊牙關用鋒利匕首狠狠刺入了那狼的喉管後,再緊接著將匕首從狼的喉管處拔出。

隨著狼血噴出,我的眼淚也流了下來。

我不知道狼是否已死,緊接著再將匕首刺入狼的喉管,再將匕首拔出狼的喉管。

我反覆著手中動作,直到存活的哥哥們將狼的身體從我身上掀開。

我被哥哥們從地上拉起來時候,渾身顫抖不止。

至此,狼群已經被盡數擊斃,我的哥哥們只餘下三位。

父皇不悅著臉色拂袖而去,母後沖到已死的哥哥們身邊,哭得昏死當場後被兵士帶走。

隨著母後被帶走,三位存活的哥哥,滿臉死灰著相繼離開。

我顫抖著杵在原地,直到已死的哥哥們的屍體和狼的屍體被兵士清理幹凈,才獨自回返自己的房間。

我躲在自己的房間裏,攥著沾滿狼血的匕首瑟瑟發抖著獨自哭泣。

我很怕,也很難過。

房間裏盡數黑漆母後過來我房間時候,我已不再發抖,但還沒能止住眼淚。

母後將我擁入懷中,淚流滿面著讓我要勇敢起來。

我沈默著點頭後,母後再告訴我,我若不狠,我無法存活。

再過兩年,父皇還會讓我和存活的哥哥們再進行生死搏鬥,活著的人將是國家未來的皇。

我驚懼了雙眼,再次顫抖了身體。

母後緊接著壓低聲音告訴我,觀星師已向父皇斷言,我將會是國家未來的皇。

我即便不想做皇,也要在生死搏鬥中盡量勝出,否則只有一死。

我按捺不住心中情緒,再次哭泣出聲。

母後哀求我,一定要活下去。

我是她唯一骨肉,我如果出事她絕不獨活。

我和母後,抱頭痛哭。

從那天開始,我沈默寡言勤於練武。

我還不懂皇位的意義,不想對陣存活的哥哥們,但我必須活著才能讓母後也活著。

我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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